Tibet legend Essay (03)
  人情与情人 作者:柳叶
      在夜色中的荒原上,火苗跳动着。火的光芒渐渐的送走了躺在山顶上的一弯新月,东方已破晓,寒气正浓。扎西也觉的有点饿了,
“你家离这儿有多远啊?”听见姑娘的问话扎西马上回答说:“不..不..不... ”姑娘说:“到底有多远?”扎西原本想说那不是家,只是
个睡觉的地方。自从扎西的父亲去世后,他觉得他就没有家了。姑娘见扎西吞吞吐吐,便放缓不再追问下去。沉默了片刻,姑娘用更加温柔
的声音说道:“我们是一家人,去年从亚马卡磕长头去的拉萨,他们累坏了。”姑娘看扎西一脸茫然不知是没听见,还是没听懂。心理泛起
一丝伤感。于是,“唉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。扎西听见姑娘的叹息声马上说:“我走了大半夜才到这儿,可能得有三、四十里。我知道你们
是一家人他是个猎手..”姑娘打断他的话说;“这儿离最近的门康有多远的路程?”扎西说:“我从不去医院我不知道。”姑娘继续说道;
“他不是猎手,是个采药人。前些天,他想采点儿药给阿妈治病,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下去了,身上受了伤,再加上冻和累,病的不轻..”
这回是扎西打断她的话了:“我我..也懂药,打猎时受了伤、天气不好时头痛咳嗽,我都自己采药吃。走吧,到我那儿。”姑娘强忍着泪水
  说:“吐吉其,吐吉其(谢谢),他已经走不动了”“我背他走,我、”姑娘说;
“他前胸受了伤不能背”扎西说;“我..我有办法。”扎西打到大的猎物时,通常
都是拖回住处再剥皮取肉,扔掉废物前虽然很重,但是却能够避免同其他食肉动物
的麻烦,尤其是成群的雕,它们会认为这一定又是一场天葬的盛宴。扎西蹲下身在
行李里取出一捆用皮绳穿结在一起的动物骨头,铺在地上利索的整理好用牦牛毛搓
成的绳子。他仿佛又觉得打到了什么猎物,心中异常兴奋。姑娘看着扎西麻利的做
着准备,心中油然冲满感激之情,渐渐地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所笼罩,眼神中充
满了忧郁,眉宇间流露着一丝哀怨。鼻子一酸眼泪尽情得流满面颊,滴落在前襟上
面。姑娘转过身不再看扎西干活,可心像是被一只无形且无情的手,紧紧地用力在
拧着,仿佛要挤干她眼中这酸楚的泪水。在这寂静的荒原上,有时一连几天也看不
见人。姑娘庆幸碰到了扎西,又庆幸扎西是一个这样纯朴善良的人“好了,走吧”,
扎西一声喊叫,打断了姑娘大起大落的万千思绪,她走过去想看个究竟。这时姑娘
看见扎西扶起那个受了伤的人,把他安置在骨头做的爬犁上。然后轻轻得拉了拉看
  看稳不稳,他觉得他太瘦了,不如两只羊子(黄羊)重。扎西放下缰绳去收拾他的行李,背好自己的猎枪看着姑娘,好像在问“我们走吗?”
这时扎西才注意到姑娘脸上的泪痕,顿时心跳不已,又是搓手又时挠头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,他认为这世间如果有神灵,面前这娇好的姑
娘不是神灵转世便是仙女下凡。神灵如果不开心了那将有大麻烦,在以往的经历中屡被证实,扎西认为任何奇特的东西、人或者事情,都是
有神灵的。他看到的大树、巨石、高山无一不插满风马旗、缠绕着哈达,足可以证明神灵的存在,扎西深信不疑。姑娘用温柔的声音说道:
“间普(哥哥),我们走吧。”扎西明白这是对那个受伤的人说的,于是立刻拿起缰绳小心地拉动爬犁,慢慢的向家的方向移动。姑娘搀扶
着阿妈啦,阿妈啦一只手里依然拿着转经筒,只是手腕上的佛珠此时拿在姑娘的手中。一路上走走停停,扎西也感觉非常劳累,因为他已经
走了一宿,又累又饿又困又乏,扎西忽然有了一个念头。他首先找了一个背风的坡地,不远处有一条小溪。扎西过去不止一次来过这儿。他
放下缰绳,安顿好这个奄奄一息的人后。马上到小溪去打水,等姑娘扶着阿妈啦走到这儿时,扎西已经准备好了食物。姑娘问扎西道;“还
有多远的路”扎西答道“还有三个这么远的路吧,我想你们就先留在这儿,我回去把帐篷拆过来,再带点儿肉回来。我还能采些药回来给他
吃。再说你们也累坏了,照这样走我们明天也到不了我那儿..”刚说道这儿扎西嘎然止住....
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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